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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建京风云(18)

小说:夫君的三妻四妾:贵妇难当作者:筑梦者字数:19810更新时间 : 2013-05-23 19:31:36
    春日的傍晚看来有几分頽靡,阴阴沉沉地要下雨,但又没有雨滴落下,人看了只觉得心闷得慌。 

    赵汝真微扭头隔着窗子看了眼天空,早些时候梁晏要人送她回府,她不从,李凰熙的话还是对她有几分影响,想要趁机多了解一下这个未来的夫婿,只是没等她有机会厚着脸皮问些话,梁晏就被梁博森唤了去。

    她惟有悻着脸往梁相的正房夫人的院落而去,每每见这未来的婆婆,她都会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此时正陪坐在一旁接过嬷嬷手中的茶壶给谢氏续茶,“夫人爱喝这种大红袍,年初我那行商的舅父给送了些极品的茶叶来,待会儿家去后让人送些来给夫人尝尝,看看可入口否?”

    谢氏年岁约摸三十许,脸上的肌肉略有松弛,额头、眼角、嘴角有些微的细纹,身子歪躺在迎枕上,双眼却是暗含精光,令人不敢直视,意味不明地笑看了赵汝真一眼,“汝真有心了,能得你为妻,倒是我家阿晏的福份。”

    赵汝真一听这话脸上就一羞,垂着头道:“当不得夫人的称赞。”然后想到母亲私下里忧心她婚事的话,着她找个机会与谢氏提一提,母亲已经催促相府几次了,但相府就是不办,脸上略有几分不自然。

    她的心思如何怎能瞒得过谢氏的眼睛,这赵汝真已经快要十九了,虽说订了亲,但婚期未至,一如自己的女儿兰鸢,她没少操心,只无奈丈夫心中有打算,女儿又心高气傲,让她不要管,只是身为人母的怎能当撂手掌柜?

    身子略为一倾握住赵汝真的手,“你这性情我是欢喜的,婚期一事你也别急,阿晏若能在科举上谋个出身,你的面子也好看,是不?不过我也知道女儿家的年华易逝,等过些日子我再与相爷倾谈,总不能放着如花似玉的姑娘空度年华。”

    赵汝真一听到婚事有眉目,脸上的笑容方才盛放一些,但自家又矜持,脸上烧红地撇过头去,娇羞地小声道:“婚姻之事自有长辈们做主,汝真不敢妄言。”

    谢氏的眼里闪过些许嘲弄,这般性情别说她看不上,梁晏那个高傲的主儿更不可能看得上,惟有些卫道士将她捧高了,当初定这门亲事的时候,她就不大欢喜,无奈相爷心意已决,她也就不好反对。

    赵汝真越是娇羞,谢氏就对她越是无感,客套地拍拍她的手,宽慰了几句,然后借口天色不早,恐她母亲担忧,着人备马车送她回去。

    赵汝真忙起身告辞,由谢氏身边的嬷亲自送出院门外,坐上了府里的骡车后,她微掀帘子看着那嬷嬷离去,嘴角一阵冷笑,谢氏对她的客套她焉能看不出来?只是来过相府几次,隐隐感觉到梁晏与谢氏不大亲近,这未来婆婆对梁晏的影响力远不如给她通消息的桓嬷嬷,遂朝外头驾车的小厮道:“到三公子的院落。”

    骡车在院子里左拐右拐了好一会儿,方才到了梁晏的院落,由侍女放下板凳扶她下来,她定定地看了门口一会儿,方才着人进去通报,等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迎她进去,说是嬷嬷已在里面候着。

    赵汝真这才随人进去,那宽敞的大厅里面桓嬷嬷坐在下首的位置上喝着茶,看着这比谢氏大了几岁的老仆,衣装一丝不苟,名为下人却有不输于谢氏这相府夫人的气势,微笑上前问嬷嬷可好?

    桓嬷嬷放下茶碗,皮相一扯随意回了一句然后就着她坐下。

    她也没有端小姐架子,歪歪地坐下,腰板一挺,道:“嬷嬷给我通风报信,我还没有谢过呢……”

    桓嬷嬷斜睨她一眼,眼神瞬间变得严厉,她道谢的话顿时不知如何说下去,顺着桓嬷嬷的目光往外看了看,没看到人影,脸上不禁有几分不解。

    “赵小姐此话休要再提,你我心照不宣即可,我也不是夸大其词,你若还想踏进这院子当女主人,就要抓紧一点,别让人抢了去。”桓嬷嬷皱眉道。

    赵汝真心一惊,随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桓嬷嬷给她通风报信的事情自然不能让梁晏知晓,忙道歉几句,若是别的奴仆敢这般与她说话,她早就处罚了,可这桓嬷嬷却是例外的人,一会儿,她就打蛇随棍上,“嬷嬷,我知道你心向于我,只是三公子那儿,尚需你为我美言几句,公子似乎对我不大上心。”

    桓嬷嬷道:“赵小姐莫要说这些个话折煞老身,你与公子有婚约在身,迟早都会嫁进来,公子心中若没有小姐,当初又如何会同意订婚呢?小姐就算心不安也不能说这些掉身份的话,还是什么人挑拨了小姐说这些不自信的话?”

    赵汝真一愣,眼前这老女人的眼睛有够利的,居然想得到自己来说这一通以前根本就不会说的话是受了李凰熙那一番话的影响,这会儿她才不再端着,有几分难堪地小声将自己与李凰熙说话的内容道出。

    桓嬷嬷一听就“啪”的一声拍向桌子,吓了赵汝真一跳,赶紧抬头看向这老女人,她一直不知道明明就是奴仆,但这老女人表现得又不像是奴仆,不由得唤了一声,“桓嬷嬷?”

    桓嬷嬷这才冷静下来,自个儿真是小瞧了李凰熙,听闻还没到及笄的年龄,居然能说这些话让赵汝真打退堂鼓,心里那把怒火燃得越高,这会儿,她与李凰熙是暗中较上了劲。定了定神,她两眼紧紧地盯着赵汝真看,这张小脸太尖就像没福气的人,眼睛大而无神又似有狐媚之状,那鼻梁虽挺但鼻头无肉也是个无福的主儿,嘴唇又薄又小,怎么看都不让人满意,只不过小主子娶了她比李凰熙这李齐的郡主要划算,将来丢到废弃的宅院一角不理就是了,小主子再别娶美娇娘易如反掌。

    听到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桓嬷嬷,她方才回过神来,眼里刻薄审视赵汝真的目光一收,换上的是慈祥和蔼的眼神,笑道:“我那是气不过才会这样,失礼了,赵小姐,你也太好骗了,她那小狐狸精的心思谁个猜不着,你偏还着了她的道,她呀是巴不得你与公子解了婚约,她好占渔翁之利。本来这话我是不应当说的,只是不忍我家小主子与她来往,若真着了她的道,这人又娶不得,我家小主子后半生岂不是晚景凄凉?我一想起就要抹泪……”掏出帕子抹了抹没有半滴泪水的眼睛。

    赵汝真忙上前安抚地拍了拍桓嬷嬷的背,“嬷嬷莫须伤怀,都怨我耳根子软,听了她那混账话就疑了心,几次想要开口问询三公子对我可有何观感,这些个话哪是女儿家能说得出口的,我光想想就臊得慌……”

    桓嬷嬷忙一把抓住赵汝真的手,“赵小姐能想得明白就好,我家小主子最不喜姑娘孟浪了,要不然前些时候大夫人送来了几个漂亮的通房……”将前段时日梁晏赶走几个通房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将这恶人推到谢氏的身上。

    赵汝真听后心中一喜一怒,喜的是未来夫婿真个洁身自好,怒的是谢氏居然给梁晏送通房,哪有将她赵家看在眼里?难道相府就能只手遮天?手中的拳头握得死紧,这谢氏真真可恶,难怪刚刚对她的态度这般客套。

    桓嬷嬷留意看她的表情,嘴角冷冷地一勾,淡定地茗了一口茶,方才热情地一把拉住赵汝真的手,“赵小姐可要记住了,万万不能去问的,小主子会不喜的,小姐须记得你才是小主子的未婚妻,旁的人都是不相干的人,再说由赵家提出退婚,不但伤害了公子的声誉,别个不知情的人还道是小姐遭小主子抛弃了呢?所以你且安一百个心……”

    赵汝真听到这桓嬷嬷说得信誓旦旦,心里早已信了个十足十,若不是认可她,这桓嬷嬷又怎么会与她这般亲近?思及此,她更为信任桓嬷嬷,推心置腹地说了好些个话,桓嬷嬷也若有似无地暗中提点她几句,她听后频频点头,但又有几分羞怯,两颊飞红,看来艳丽了些许。

    这边厢酌桓嬷嬷暗中使赵汝真给李凰熙下绊子,好让自家小主子与李凰熙生隙,那边厢的忠王府里却是静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厨娘惊慌的脸上。

    李凰熙冰冷的目光看向哭泣的二丫,小小一个丫头满脸的泥,被泪水一洗刷更是狼狈不堪,不禁生了恻隐之心,朝姜嬷嬷道:“嬷嬷,将俩孩子带下去,他们还小不懂事,这事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姜嬷嬷依令地上前扯起这厨娘的两个孩子,无奈儿子是拉起来了,那女孩儿两手死命地抓着母亲的衣袖不肯放。

    因女儿这一抓,厨娘回过神来,看到姜嬷嬷来抓女儿,她以为主子们要祸延及她的儿女,这回忙道:“郡主饶命啊,都是老奴的不是,不关我儿女的事情,那毒真不是老奴下的,老奴没这个胆子……”遂将自己如何发现汤中有毒,一时害怕王妃已经死了而自己又摆脱不了嫌疑,遂生出了逃跑的念头一一道出来。

    孙抚芳皱了皱眉头,转头朝女儿道:“凰熙,依我看这厨娘真不像是下毒的人……”

    李凰熙轻拍了一下母亲的手,“母妃,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她表面老实忠厚就以为不会使坏,这事情仍有疑点。”这会儿转头看向哭泣不已的厨娘,“你说是狗儿吃了你才发现汤中有毒,那狗儿呢?”

    厨娘这会儿来了些许精神停下没意义的哭泣,指手划脚地将自己藏狗的地方说了出来,李凰熙即刻令人去将死狗挖出,没一会儿,管家就着小厮抬进来一条已经死透了的狗儿。

    李凰熙这时候上前让御医的助手检验,是死于与李安熙所中的一样毒,厨娘闻言忙摆手道:“郡主,老奴真没有撒谎。”

    “即使这样也未必能洗刷你的嫌疑,我且问你,这汤从选材到熬制都只有你一人负责吗?途中没有经过别的人手?还有在煲煮的过程中,你就没有走开过?”李凰熙立刻问。

    厨娘努力地镇定心神道:“郡主,厨房要取什么材料都会有记录的,老奴也是照单去抓,但是途中老奴上了一会儿茅房,着了我家的混小子看着火……”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变小,险些要咬掉舌头,这不是拖自己的儿子下水吗?

    李凰熙看向许嬷嬷,“你领着人去查厨房的账及材料,将那道汤的材料找来,一样也不能少,全部都要验过……”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这是抽丝剥茧的事情,一切要从源头查起,疏忽不得,“对了,着人去将汤渣取来交给御医查看。”

    许嬷嬷应了声,着人拽着厨房的小管事就赶紧下去按李凰熙的吩咐行事。

    等了约摸两刻钟,天色已渐暗,孙抚芳命人点上纱灯,将这一方天地照得亮堂堂,但此时没人去欣赏,最紧张的就是那群庶女与妾侍,谋害主母的罪名莫名其妙的就会安在她们的头上,遂站得脚麻了却没有人吱一声。

    “……小的听娘的话守在灶火前……对了,何伯进来剖鱼的时候看到小的……”厨娘的儿子在李凰熙的问声下赶紧出声。

    何伯一听到这话就赶紧站出来一脸欣喜地做证,自己总算找到了个时间证人,都怪那会儿厨房的人各自整理食材,所以分散得有些开。

    “一刻都没有离开?”李凰熙抓住重点道。

    厨娘的儿子吞了口口水,努力地回忆,一张约摸十一二岁的脸上有几分迷茫,随即眼一亮道:“有,小的正守着烛火时,听到外头的朱青姐姐在唤我帮她的忙,看到她招手,我加了柴后确定烛火不会灭,所以就跑出去帮朱青姐姐处理鸭子……”

    “朱青是谁?”李凰熙朝管家问道。

    此时李秋熙的脸上顿时发青,而她身后的侍女已经手脚在打颤,不待管家做声,忙跪下道:“大郡主,奴婢没有使坏,哪敢下毒?”看到厨娘家的愣小子开口后,她就担惊受怕。

    孙抚芳两眼狠厉地看向李秋熙及她的生母九姨娘,一个唱大戏出身的偏生了个看似颇懂礼数的女儿,只是自李云熙之后,她对这些个庶女不再另眼相看,再讨好她也是枉然,“是你做的?你要害了本王妃滑胎,不,是要害本王妃一命呜呼?”

    九姨娘忙道:“不,不是婢妾,王妃,您要信婢妾的话,都是这个叫朱青的侍女惹出的祸,不关婢妾及四郡主的事情……”

    孙抚芳地是一脸怒气,这会儿看这母女就犹如看李云熙母女一般,“秋熙,你有何话说?我好歹是你的嫡母,你却这样恩将仇报?”

    饶李秋熙再怎样想要镇定,这会儿都难免有几分慌张,而且因为自己现在有嫌疑,素日里与她交好的李妍熙更是第一个跳得远远的,生怕她身上有传染病一般,她看了心寒又难过,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李凰熙的目光也冷冷地看向这庶妹,她虽然知道她们不安份,但也没将她们想得那么不堪,看到母亲动怒,怕她动了胎气,忙抚着她的手道:“母妃,先别怒,我们听听秋熙是如何说的?这事情到现在仍没有水落石出,我们也不能怨枉了好人,但若真是她们母女使的坏,”此时她抬头看向李秋熙苍白着神色的脸,银牙一咬,“定当会上报宗人府取消李秋熙在玉碟上的名字,母女俩都驱出忠王府,永世不得自称是忠王府的郡主,与忠王府自此断了关系。”

    李秋熙的身子冰凉冰凉的,看到孙抚芳毫无异意地点头同意了李凰熙的话,心里是又恨又怕这嫡姐,赶她出忠王府比杀了她还难受,从云端跌下来的滋味不是她一个才年方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承受的,狠狠地一咬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儿,这时候才跪下来道:“母亲,大姐,秋熙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在母亲的补品中下药,今儿个是我嘴馋,想要吃八宝鸭,给厨房下了单子,但管事的厨娘却说这道菜超出了预算不给我做,我与她辩了几句,她说这是府里的规定。我一时恼了才会拿出银子给朱青让她去买鸭子做这八宝鸭,所以才会有朱青到厨房去处理鸭子的事情,绝不是故意支走人好暗中下毒,请母亲与大姐明鉴。”

    朱青忙不迭地点头,“没错,王妃,郡主,奴婢绝没有不轨之心……”

    九姨娘也哭着解释,李秋熙扯了扯她娘的衣袖让她别哭,她这大姐心狠的得很,不是哭就能解决得了事情,九姨娘得了女儿提点,斜抬眼看了看孙抚芳母女的神色,方才渐渐止住哭声。

    李凰熙看了眼仍敢直视她的李秋熙,再看了看朱青,思忖了片刻,“你院中有几个侍女?都指出来,阿三,你对对证词那些人之前都做什么去了。”

    李秋熙看到大姐没有第一时间发作,以她的精明哪敢误事,不用管家做声,忙报出名讳来,更是将当时自己支使她们做什么事也一一道出,“大姐,四妹妹素日里是犯浑,可也真的没安这样的坏心肠,母亲腹中的骨肉也是四妹妹的亲弟弟……”

    “是龙是蛇我自然会查得出,秋熙,不是凭你一张嘴我就信你是无辜的。”李凰熙打断她的话道,“但我也不会随便就冤枉了你。”

    李秋熙艾艾地应了几句,不敢再随即地张口,就怕祸从口出。

    这么一查倒是有些许收获,在那十来个没有人作证的人当中就有九姨娘与李秋熙母女院中的下人,只见一名身着暗绿色衣衫名叫朱红的侍女被阿三粗鲁地提了出来,瑟瑟发抖地跪在前面,不停地摇头,“大郡主,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那时四郡主着奴婢去买玫瑰胭脂,所以才会无人给奴婢做证……”

    “守门人何在?”李凰熙喝道。

    跪在外面稍远处的人即刻起身往前跑,一身冷汗地跪在李凰熙的面前,“老奴在,郡主,今儿个早上并没有叫朱红的侍女出府,她在说谎……”

    “我没有撒谎,你明明看了我的腰牌记录后我出府的,你怎么能说谎没有见到我?四郡主,奴婢若没有出府又怎么会给您买回玫瑰胭脂?”朱红哭红了双眼道。

    李秋熙的面转向一边不去看朱红,巴不得这丫头担下罪名祸不及她,朱青也低着头不看。

    朱红连续唤了几人的名字,可她们都低垂着头没有一个人声援她,顿时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只会喊“郡主,奴婢是冤枉的”这句话。

    此时,许嬷嬷领着人回来,将今儿个这补品的食材都一一取了回来,交给了御医的助手去检验,看看这毒是不是从进货时就掺进去了?然后才道:“郡主,没找着汤渣,老奴带人去搜的时候,那汤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有的……在厨房门前的槐树下老奴埋了之前狗儿吃过的汤渣……”之前那人逃跑的厨娘赶紧道,她没想到自己之前扔出去的汤渣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现在这大郡主极其英明,并没有一口就咬定自己。

    月儿渐渐爬升,经御医的助手检验后证实那原先采购来的药材并没有含毒,这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这是有人中途下的毒,汤渣取来后更是证实里面有毒,厨娘的话倒是可信,她不可能明知有毒还会让狗儿吃下然后再逃跑,那也排除了将补品送往孙抚芳的院子过程中有人下毒的因素。

    还剩下那十来个无人作证的人,一一排除后,仅有五人有嫌疑,但仍不及九姨娘与李秋熙院子里的人疑点大,因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的身上,九姨娘头发散乱两眼茫然,李秋熙紧紧地咬着嘴唇不吭声。

    “母妃,着人这些人的住处,必定会有些来不及处理的蛛丝马迹。”李凰熙道。

    坐了这么一下午的孙抚芳精神头略有不震,身子挨在椅背上,道:“凰熙,此事你做主。”

    在李凰熙一声令下,姜嬷嬷与许嬷嬷兵分两路地往这些个有嫌疑的人所住的院子而去,场面又一次寂静下来,众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李凰熙的目光却是在朱红与守门人之间来回地看着,这让两人的头发都一紧,她此时已经坐在另一张雕花圆椅中,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椅背,这两人的证词不对,必定有一人在说谎,但又会是谁呢?她的目光又溜向九姨娘母女,李秋熙如若真对她母妃下手又能得到什么?以她一个庶女的身份是很难被抬上台面的,九姨娘更是名伶出身,在上一世她父王登基后,她连一宫正妃的名头也没捞着,只是封了个菊嫔,她因而暗地里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牢骚。

    思忖片刻后,她道:“你是守门的人,你说说最近有什么人常来找四郡主院子里的侍女?还有她们出入府的时间,管家,将那登记出入的名册拿来给我瞧瞧。”

    这话一出,朱红苍白的脸色即使在灯光下也隐隐可见发青了,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这些都入了李凰熙的眼里。

    守门人忙禀道:“回京后这段时间……找过朱青的只有她家中的舅舅,时常给她送些吃的,她出过府……有十次……”点了数人的名字,方才眼光含恨地看向朱红,“至于朱红,她这段时间每隔两天就会出一趟府,还有,她家中的大哥时常来找她,听闻朱红的大哥在外欠了不少赌债,小的时常可见有五大三粗的人跟在她大哥身后来找朱红……哦,还有一次,朱红不知因与她大哥起什么争执,两人大吵起来,她大哥甚至大声道,说是不拿出一百两银子给他还赌债,他就去死,然后疑似朱红的娘又在一旁苦苦哀求……”

    朱红忙道:“郡主,奴婢的大哥是烂赌,但是没有这守门人说得如此过份,他这是要报复奴婢说他不尽忠职守,还请郡主明鉴……”

    李凰熙却转头朝阿三道:“你去将这朱红的家人都带来,一个也不要漏了,还有朱青等人的家人,要一一盘查。”

    阿三点头急匆匆地消失不见。

    朱红的身子忽而支撑不住软了下来,心里一阵拔凉,自家郡主又不愿保她,指甲不断地抠着手心的肉,恨不得抠下一块来。

    姜嬷嬷与许嬷嬷很快就回转,姜嬷嬷率先将手中抱着的东西摔到地上道:“郡主,有发现,这是四郡主院中的朱红房中的东西,老奴都抱了来,里面有五十两白银……”

    “朱红,你到底收受了何人给的银子敢在母亲的汤中下毒?”李秋熙第一个大声质问,“大姐明鉴,我们母女的月例银子不多,不可能会拿出银子给这贱人害人,再者我若真的要布局也不会傻得用我自己院子里的人,大姐,此事真的不是我支持的……”

    李凰熙的目光却看向那三锭银元宝,朝姜嬷嬷道:“嬷嬷,拿来给我瞧瞧。”

    姜嬷嬷不敢怠慢,赶紧呈上,李凰熙微动手指,夏荷就举着灯笼靠近,她的手翻转着这三锭银元宝,然后在很细微处果然发现有宫里的印记,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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