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说网 > 夫君的三妻四妾:贵妇难当 > 第176章 爱如罂粟(6)
加入书架推荐本书

第176章 爱如罂粟(6)

小说:夫君的三妻四妾:贵妇难当作者:筑梦者字数:33548更新时间 : 2013-07-01 17:26:54
    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她扯了扯手中的红绣球,白晏的手上的红绸带也跟着动了动,他方才回过神来,看到她微恼的目光,红唇嘟起,低声吐出两个字,“风度,风度……”隐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朝她安抚地一笑,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状态,牵着她走向高坐上的帝王。

    喜婆也回过神来赶紧进行下面的仪式。

    两旁的大臣都掩嘴偷笑,难得看到这样的场面,白晏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如高岭之花,这回成亲的迫不及待怕是要被人笑好几年呢。

    白晏对于周围人的反应浑然不放在心上,这是他响往以久的场面,现在总算真实地握在他的手中,只要待会儿仪式结束,她就正式是他的,故而脸上的笑容比起以往要真实灿烂得多。

    李凰熙的眼角看到身旁的他恢复正常,暗舒了一口气,不过想到他的失态都是为了自己,嘴角的笑意是怎么收也收不住的。

    与金銮殿上的喜庆相比,远处的深山之中的峭壁上一个身着僧袍的俊俏僧人站在巨石上遥望着建京的方向,他的耳里似乎仍听到皇宫敲响的喜庆的钟声,眼睛似看到她身着大红嫁衣娇俏的模样,而她的身边也会站着一个高大的美男子……

    他们两相对望,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的礼唱中互托终身,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手中的佛珠转动得更快,迎风而立的身影更为萧瑟与寂寥。

    “怀恩师叔,里面的人醒了。”

    从峭壁的山洞里面有小沙弥急忙出来禀报道。

    怀恩这才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将佛珠往手上一卷,随小沙弥往山洞里而去,每当他心绪起伏的时候,住持师父都会吩咐他面壁思过,这样整个人都会沉淀下来,那虚浮的心事也就可以随风而散。

    他看了看前几天救回来的人,看着那人深身伤口,又泡在水中不知多少天,伤口都泛白肿胀,鼻息若有若无,原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挺了过来,确实是命硬。

    “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怀恩合掌合十道。

    那人一脸的虚弱,想抬起手来最后却又无力地放下,他的眼睛警戒又疑惑地看着怀恩,明显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师……父……”

    怀恩上前按住他的举动,“施主尽管放心,贫僧法号怀恩,不是要追杀你的人,此处乃白马寺后山面壁之过处,素日里不会有人打扰,你且安心在此养伤。”

    那人看到怀恩光明磊落的样子,双眼更是定定地与他对视,只见那双眸子里只有佛光普照,没有凡人的算计与贪婪。再说白马寺他也知道,这里是皇家寺院,一般的人是不会到此的,没有比这更好的藏身之处。

    这才稍微放心,他点了点头,“谢……谢……”

    怀恩又双掌合十,“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无须言谢。”看他已经不再怀疑自己,他方才上前给他检查伤口换药。

    那人的伤势很重,支撑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怀恩招手让小沙弥上前,“好好地照看他。”

    然后自己又踱出山洞,在洞前的那块仙出峭壁的巨石上盘膝坐下,将佛珠握在手上转动着,嘴里喃喃地念着佛经。

    皇宫的婚礼结束之后,李凰熙的十八抬大轿也随之起程往白府而去,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就设在那儿。

    前方是俊俏的新郎倌骑在白马上,后面是奢华的十八抬大轿,身着红衣的仪仗在两边开路,喜乐之声震天响。

    建京城围观的民众都小声议论起来,这皇家嫁女果然排场极大,他们已经以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看到了两场公主大婚的仪式,不自觉地就比较起来。

    “我觉得长乐公主的出嫁仪式比明福公主排场要大……”有人摸着下巴道。

    “胡说,我怎么觉得明福公主那一场声势更浩大,没了父母亲人,皇上身为伯父更不能亏待了侄女……”立即有人反驳。

    “……”

    坐在喜轿里面的李凰熙自然听得到这些议论,她的嘴角缓缓一笑,这样的声音是她喜闻乐见的。

    相隔不过三个月,她们堂姐妹相继出嫁,只要稍做得不好,就会引来很多流言蜚语,间接也会影响到皇家的声誉,正确的说是父皇的民声,可不能落下一个虐待孤女的名声,所以在安排婚礼上她是花费了心思,誓要一个平分秋色的结局。

    其实不算远的一段路,因为仪仗众多的缘故,愣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方到,此时太阳已经向西边爬去了。

    白晏上没有高堂下也没有直系亲属,说白了,主子就只有他一人,所以也无须再举行什么仪式,直接就是送进洞房。

    李凰熙刚坐在喜床上,白晏就踱了进来,一群宫女太监看到他都愣了愣,现在还没有到洞房的时间,新郎倌怎么来了?

    “驸马爷,您再急也得等等啊……”喜婆忙道。

    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两个人的瞪视,喜婆顿时脖子一缩不敢再拦发出正义之声,这公主与驸马的杀气都很大啊,还是自保要紧,遂身子往旁边退去给驸马爷让出一条道来。

    李凰熙这才收回目光,今天她不想再听到这些个丢脸的字眼,狠狠地剜了一眼始作俑者,“你还嫌我不够丢脸?赶紧出去,父皇的御辇就快到了,你还不赶紧到中门处迎接?”

    “我就是想来先看看你。”白晏一脸无辜地道,抓起李凰熙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大掌中,“你今天一定没有吃多少东西,待会儿不用管什么破规矩,赶紧吃点东西垫胃……”

    听着他关心提点的话语,李凰熙的脸上嫣红一片,心窝子里一片暖流流过,不再发作于他,而是应了声,他满意地准备出新房,她又赶紧抓着他的大掌,“今晚别喝太多的酒,千万别被人灌醉了。”

    他听后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一吻,然后在她耳边亲密地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泡汤的。”

    “去你的。”李凰熙伸手推开他,狠瞪了他一眼,好心提醒,他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在她嗔怒的目光中,他笑着向门外而去。

    李凰熙也含笑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然后由夏荷扶着到桌前吃些东西垫胃,喜婆有些侧目,但又不敢胡乱说话惹公主不快,她当了下辈子的喜婆都没有见过如此坦然的新娘。哪家新嫁娘在新婚之日不是战战兢兢的,想起几个月起的那个明福公主也是这般大剌剌的行为,她惟有感叹一
    建京城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官员都来了,这样的喜事哪个愿意缺席?再说帝王也会亲自前来,众人更是趋之若鹜。

    好在席间没有人敢给新郎倌劝酒,武安候世子、文远征等人很是知分寸地闹腾了几句,白晏笑眯眯地连喝了几杯就被他们放过,一一敬酒下来,他的脸色与就微醺而已。

    他还记着今晚要洞房,所以恭送帝王回宫,喜宴散去之时,他立即就往新房而去,途中仍不忘用内力逼出体内的酒水,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搞砸了。

    门外的宫娥看到他都赶紧将门打开让他进去,里面的红烛摇曳,他在门口处看了看心里也跟着荡漾起来,抬脚就往内室而去,哪知这时候似乎触动了什么东西,头顶上似有东西罩下来,他抬头一看,闪身就避开,一张网就罩到了空处去。

    此时他的心里一紧,不敢有所耽搁,手更是握上了腰间的软剑往内室冲去,想到李凰熙还在内室,不知道是否出事,心中一抹荡漾更是丝毫无存,只有冷静与杀气。

    更兼之想到内宫里面有机会与胆子布陷阱的只有升平公主李安熙最有可能,这时更是悔得很,这个女子已列入他心头最厌恶之人的名单上,好一个不知耻的皇家公主,连姐夫都不放过。

    一进到内室,没看到宫娥的身影,也不见李凰熙身边的大宫女夏荷,他的心头不祥之感更盛了,不会是那帮子余孽将李凰熙掳走了吧?迅速往新床看去,只见身穿喜服的新娘子坐在那儿,这回头上还盖了红盖头。

    他厉喝出声,“你是谁?我的新娘呢?”

    “不是就在这儿吗?新郎没看到么?”

    对方似乎戏谑出声,但那声音与李凰熙的如出一辙,白晏的心头的怀疑更盛,手中的长剑谨慎地挑起对方的红盖头,全身紧绷以防自己会中了阴招。

    就在这时,那新娘有动作了,向他撒出一包白粉,粉尘在空中扩散,对方更是反应极快速地倒向大床的里侧以袖子掩鼻避开四散开的白粉。

    白晏暗中冷笑一声,用这样的手段来偷袭他实在可笑,他立即闭气不吸进这白粉,身形快如闪电地欺近大床,一把抓住那个假冒新娘的女子,“说,凰熙在哪儿?”当看到对方的脸,他当即愣住了。

    就这一愣,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对方的手在床上某处一按,立即有绳索弹出来将白晏五花大绑,白晏这时候才发觉到自己陷入了对方一早设好的陷阱里面,满脸苦恼与无奈,任由对方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跨坐在他身上,冰冷的小匕首在他的身上比划了一下。

    “凰熙,你在搞什么?”他很无奈地出声,这是他心目中一直念念不忘的洞房花烛夜,在很早以前他就着这一夜应是郎情妾意被翻红浪的完美一夜,哪曾想到会是这样?“你要考验我的武功也没有必要选在这一夜?”他叹息的声音里掩不住失望。

    李凰熙才不管他,笑着低头吻向他的唇,他也相当配合的与她亲吻,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着,迅速让他的身子觉醒,他的呼息立即急促起来……

    “凰熙,放开我……”他赶紧要求,想要伸手抚摸她诱人至极的娇躯。

    无奈,他新鲜出炉的娘子却是摇了摇头,妩媚一笑,“不放。”用匕首小心地仅将他的衣物划破,露出结实的胸膛,她的玉掌就在上面摸来摸去,小匕首又往下毁去他的衣物,没多时,他全身的衣物都融融烂烂,身体的火焰跳得更高。

    “凰熙……”他喘着粗气唤她的名字。

    就在他要攀到顶峰的时候,她却又好整以暇地在他身边躺下不再撩拨于他,然后他就不上不下地吊在那儿,全身都难受至极,事情到了这份上,他也看出了她的意图,语气宠溺又无奈地道:“凰熙,你到底意欲为何?”

    他果然上道,李凰熙手肘撑起支着自己的脑袋,与他清澈的目光对视上,“我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上当然后擒住你……”

    白晏的身体上的热度立即散去,他惊讶地看着她,眉头紧皱起来,“昨天的事情你果然知道了,凰熙,我可以对天发誓与她没有亲分私情,你可不能因此而误会于我……”

    李凰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要你,更何况是成亲呢?只是我不知道……”

    看到她的脸上有着笑意又有着苦恼,他哪敢再隐瞒,赶紧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尾道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我可在她的房间没呆过超过半刻钟,更不可能与她有瓜田李下之嫌。只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小女娃儿也会玩这样的手段……”

    李凰熙听完,脸上已是寒霜一片,“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然后紧绷着俏脸又将小匕首对准他的俊颜,“就是你这张脸惹的祸,不然她迷你什么?你与她连话都没有说过多少句,无非就是看上了你这张脸……”她的脸色一狠,似乎真要划上一两刀让夫婿毁容。

    白晏下意识地避开,有些胆颤心惊地看着她手中的小匕首,待会儿得到自由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才行,闺房之趣中是不包括这些个危险品的,万一伤到她就不好了。

    昨天夜里她就听人禀报了他被掳到李安熙寝宫的事情,那时她一脸的震怒,当即就往李安熙的寝宫而去,只是走到了半路听到监视的人回禀说是白晏已经走了,并且两人没有发生苟且行为,她这才将怒火收敛一些,冷冷地看了眼李安熙的寝宫在夜色中的轮廓,抿紧红唇掉头就回了甘露宫。

    那个时候她突然想起前世在慈恩庵见她的最后一面,她身为小妾正被大妇修理,那时候她只以为是亡国之后她嫁得不好才会如此,并为此深深的内疚。重生以来她都尽可能让她的处境更好一些才会抬举了她,现在想来事出并非无因,李安熙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为了争宠夺爱,她也会使尽手段,所以前世之时她被修理也并不是十分冤枉的一件事。

    良久,看到她沉默,白晏不由得担心,看了眼那锋利的小匕首,他叹息一声,“凰熙,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脸被划花了,那我有何舍不得的?划吧划吧,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好。”

    李凰熙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他的俊脸离自己手中的小匕首很近,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手一抖,那小匕首顿时自由落体,向他的俊脸而去。

    “阿晏――”李凰熙忙唤他,这回玩得太大了,她不由自责起来。

    白晏却是迅速做出反应,身子一避,然后用力挣开绳索,双腿向上,腰步一挺,脚就踢到那快速落下的小匕首,瞬间,那把小匕首就直直向前方飞去,最后插在窗户的木头上。

    李凰熙看到没有酿成大祸,顿时拍拍胸部暗呼一声,正要做声之际,身子猛地被人压在身下,只看到头顶上方男人郁怒的脸。

    “凰熙,你说我怎么罚你才好?”白晏故意在她的身上邪邪地扫过,似乎在找从哪儿动手为佳?

    李凰熙终于知道玩火者必**的道理了,思定后,她的玉臂抬起圈住他的脖子,然后朝他甜甜一笑,“相公……”

    这一声称呼娇媚至极,几乎酥入他的骨头里,不过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向她投降,故做冷冷一笑,“少来这一套,刚才你不是很大胆的吗?凰熙,不给你点教训,你不会有长进。”做势把她的身子翻成侧卧,巴掌眼看就要打到她的臀部上。

    李凰熙的身子一僵,然后全身软软地在他的身上摩蹭着,吐气如兰地在他脸上一吹,故意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相公,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舍得毁了它?”

    白晏的巴掌一顿,表情冰冷,心中实则好笑,“那你待怎的?”声音听来古板没有半分起伏。

    李凰熙故意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说着话,那湿热之气往耳洞里吹,他的身体明显一震,立即就有反应,而她也感觉得到,媚眼更是朝他眨了眨。

    她的提议很诱人,他故意淫邪地伸手在她的红唇上摸了摸,“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当即掷地有声地道。

    白晏看了她一眼,然后就靠在床柱上,朝她勾了勾手指。

    李凰熙看到他壮硕的身躯是那般刚强有力,身体似有自主意识地向他爬去,边爬身上的嫁衣就少一件,全部都飞奔向床下,看到他双眼放光的看着她,呼息又急促起来,她方才满意地魅惑一笑。

    等到爬近他,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红唇就吻上他的薄唇,辗转来回地洗刷着他口腔的内壁,带着浓浓的诱惑。

    一吻完毕,他的大拇指轻抚她透着光泽的红唇,声音沙哑地道:“你的表现呢?”

    “你那么急干嘛?”她的声音又哆又娇,自己听到了也不禁打冷颤,不过看他的样子却似乎受用得很,心里不禁暗骂,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在他迫切的目光中,她的头慢慢向下……

    这一个洞房花烛夜自然是没有半分虚度的,一对新人在大床上鸳鸯交颈使劲缠绵,似要把往日的时光都补回来。

    白府没有老人要敬茶,又未到三朝回门的礼俗,这对新人在那张大床上折腾了三日三夜,没在众人的面前出现过。

    想要禀事的阿二与阿三两人都面面相觑,公子太勇猛了吧,公主的身子太健壮了吧,他们到底做了多少回?想要打扰最终都放下手,还是等这两人完事之后再说吧。

    到了第三日,新房的门才打开让侍女进来侍候梳洗。

    李凰熙的全身泛着迷人的粉红光泽,穿戴整齐的白晏亲自侍候她穿外衣,那小心翼翼如对待珍宝的样子,让一众的宫娥看得羡慕不已,夏荷更是心生响往,眼睛不由得瞟向了阿三,想到公主说过些时日就会让她与阿三完婚,她的脸慢慢羞红了。

    等到新婚夫妇进宫给皇帝磕头的时候,早朝已经结束了。

    李盛基一看到女儿,当即就将一堆留中未发的奏折推给她,然后找借口避开去休息,这三天他都被国事烦得要命,女儿进来总处可以让他松一口气,还是赶紧去找点别的乐子。

    李凰熙哭笑不得地看着李盛基远去的背影,白晏握紧她的手,“好了,别愁眉苦脸的……”

    “大姐。”太子李芫踱进来,目光凌利地扫了扫白晏,然后再看了看那堆奏折,目光更为不善,“姐夫也在这儿啊?”

    “今儿个是三朝回门的日子,我自然是要陪你大姐进宫给皇上磕头,倒是太子殿下怎么下学那么早?”

    “孤想着大姐今天进宫所以才过来看看。”李芫微昂着脑袋道,眼里满是戒备。

    李凰熙看着这小屁孩的样子,伸手就往他后脑勺一拍,“怎么说话的你,好的不学偏学些无用之术。”这弟弟从来都不能让她安心,他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心中打的小算盘?

    李芫的脸讪讪的,不敢对大姐发怒,却又不离开。

    白晏在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小孩子学了帝王之术后,没学到半分为帝的豁达与宽容,反倒将猜忌学得十足十。心中是这样想,脸上却不显,“凰熙,太子,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先出宫了。”捏了捏爱妻的手,“早些回府。”说完,朝太子拱拱手然后潇洒地离开。

    李凰熙歉然地点点头,心中对他更是歉意万分,她从来没想过他回避这些国事,相反有他在身边处理起来会更快,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能互补,其实他有治国的不世之才,却因她而注定要淹没。

    李芫看到他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到大姐阴郁的目光,他的身子颤了颤,不过却没有半分让步,他可没有做错,这是他李家的江山,不能让外人染指。

    李凰熙也没有说什么,该说的她已说过,只能希望这小弟能快点接掌国事,然后他们夫妻就避世去,他再怎么猜忌也与他们无关,只是为国为民她也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帝王。

    遂她招手让他上前,与他一道批阅奏折,在这个过程中教会他如何治国如何为君。

    李安熙并没有因为李凰熙大婚而减少对白晏的关注,相反她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总是打听到他什么时候进宫,她就什么时候远远地看他一眼。

    她自认这样的行为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既没有骚扰到大姐,也没有让姐夫为难,这行为不过是满足一个可怜的暗恋女孩的心事,这听来多凄美啊,如果有人想要打断那就是不近人情。

    只可惜,没有一个人的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盯着,也没有哪个男人对于那如隐随形又哀怨万分的目光视而不见,李安熙的行为注定了无法让人接受。

    终于,李凰熙不再容忍她任性的行为,将她唤到甘露宫来,即使她出嫁了,但这甘露宫始终还是她在宫里的落脚点。

    此时姐妹俩对坐在罗汉床上,李安熙的心里有着不安,眼角瞟向抱着西施犬的大姐,看到她的脸色紧绷,她的心头就跳得飞快,这气氛让她很难受,遂小心地唤了一句,“大姐?”

    “安熙,你已经满十四岁了,明年就要及笄,我已经给你指了婚事,对方……”李凰熙淡然地开口。

    李安熙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起来跪在地上,一脸紧张地道:“大姐,可是妹妹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快就将我嫁出去?明福堂姐年过二十而嫁,大姐也是十九芳华才大婚,安熙不想这么快成亲……”

    李凰熙猛然抬头看着她一脸的可怜相,以前她也许会吃她这一套,但现在这一套于她没有半分用处,她的手在小东西的白毛上抚摸着,“安熙,你说的话我为何觉得口不对心?你不想成亲那为何整天盯着男人看,不就证明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往后不要再说这些个没大脑的话,我与明福成亲迟是孤例,大多数公主都是在你这个年龄出嫁……”

    “大姐,安熙不服,三姐与四姐都还没大婚,为何偏偏是我要赶鸭子上架般地成亲,你不是最疼我吗?怎么能说我成天盯着男人看这样的话……”李安熙哭诉道,她不相信大姐会对她这么残忍。

    可惜李凰熙对她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她猛然站起来,窝在她膝上的西施犬迅速地跳下来跑开,“够了,安熙,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白晏是你的姐夫,是你曾说过要会报答的大姐的丈夫,可你却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羞耻事?”她愤怒地看向这个不成器的妹妹,看着她错愕又游疑的目光,心中不禁有失望也有恶心,“用**香将他迷晕,这事是你做的,对吧?”

    李安熙这回瞪大眼睛看着长姐,她怎么知道的?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而白晏是当事人更不会拿这个与大姐坦白,他应该也怕大姐会产生误会,所以她一直以为这事可以永远瞒下去,这时候她已经是六神无主了。

    李凰熙看了她一眼,顿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你姐夫说给我听的,安熙,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很懂得为人处世,现在想来是我高看你了。你不想想这皇宫里我有多少眼线,你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真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未免小瞧你的长姐。”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要信我。”李安熙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想到要伤害姐夫与你的感情,我那天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他而已,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愿望……”

    “别再给我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恶心人的面孔。”李凰熙冷声一喝,“安熙,那天我大婚之时,将我凤冠上的珍珠弄散的人是你吧。”

    李安熙的瞳孔大张,身体一软瘫坐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凰熙,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想到她说的这宫里遍布她的眼线,她的身体浑身一凉,这回是如坠冰窖般透心冰寒。

    “大姐,我……那天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这阴司事,以后我不会了,请你原谅我一时的错误……”半晌,她嘤嘤哭出声。

    那天她压不住自己的嫉妒心,趁着众人不留神闪进内殿,看到那华丽的凤冠,抓起剪子就狠心地挑断金线,看到珍珠散落开来那一刻,她的心底有着瞬间的畅快。只是畅快的时间很短,她就慌张自责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才赶紧走出去装做闭目养神的样子。

    “一时的错误?”李凰熙冷笑地咀嚼这几个字眼,“你若知道悔改的话,也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安熙,没有人会永远包容你的错处。”

    这些话落在李安熙的耳边如天上的雷声在响,她怕,怕失去这一切,没有大姐的庇护,别些个庶女就会联合她们的生母整治她,她膝爬上前抱住李凰熙的小腿,“大姐,我真的知错了,我……可以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看姐夫一眼,大姐,你要信我,我一定会改……”

    “安熙,我了解你,你现在正处于感情的亢奋中,你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所以你还是赶紧出嫁吧,有了自己的夫婿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不不不,大姐,我不要这么草率出嫁……”李安熙不想随便嫁一个陌生人,现在她的心装不下除了白晏以外的人,让她整理好心事,她会如大姐的意愿嫁给另一个不爱的男人,但不能是现在。

    “既然你不想嫁,那你就选另一条路吧,到庵堂给皇祖母吃斋念佛祈佛两年,两年后你再回来告诉我,你的心意。”李凰熙板着脸道,她也曾有过这样情窦初开的年纪,知道要斩去这样的迷恋只能将李安熙远远地隔开,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终会淡忘这段年少无知的迷恋。

    李安熙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姐的嘴唇一张一合,到庵堂去吃斋念佛?那儿是清修之地清苦得很,她不想去,抬头看着大姐想要再求情,但大姐却是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至此,她明白了,要她立即出嫁是假,要她到庵堂去吃斋念佛是真。

    这时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怨恨大姐的不念旧情,但事已到这地步就容不得她再想,心中有了决断后,她松开大姐的小腿,后退了几步朝大姐磕头道:“妹妹谨遵大姐的旨意。”

    李凰熙的眼睛一闭,心到底还是有几分隐隐作痛,若李安熙收敛了,她兴许不会当着面拆穿她的行为,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去吧,好好想清楚。”之所以给她两年时间是让她更成熟起来,希望她真能有所领悟吧。

    李安熙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再磕了一个头,起身就离去了。

    泰安二年的冬季,随着理王府的小世子李朝的降世,升平公主李安熙也出发到皇家庵堂给已故的隆禧太后祈福,言官上书大赞这公主是一片纯孝之心,李盛基也少有地给这个女儿一些赏赐让她在庵里住的舒服一些。

    杜语乔生下了鳞儿让李茴着实高兴了一把,满月那天更是三天的流水席庆贺。

    那日,李凰熙在暖阁里亲自抱了抱李朝,掂了掂,“好小子,才一个月就这么重,难怪大嫂生产那天吃了那么多的苦。”

    杜语乔笑着拿帕子给儿子擦去嘴角的涎液,“不生儿不知母恩,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我娘当年的心情。”感慨了一句后,又瞄了李凰熙的肚子一眼,“公主什么时候有喜讯?”她知道他们夫妻恩爱,自然少不了夜夜**,李凰熙要怀上身孕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李凰熙笑道:“孩子一事要讲究缘份。”自从大婚以来,他们就没再避孕,而白晏又是血气方刚之年,每晚都少不得要来个两三回,算来应该会快就有消息,眼里自然有一份期待,“我们到底成婚才几个月,急不来。”

    杜语乔看她一副幸福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些,她大婚的时候她正怀着孩子,不宜到宫里陪她出嫁。“看来公主到底还是嫁对人了,驸马爷不仅人长得俊帅,又更是温柔体贴,公主还是好眼光。”

    李凰熙侧头看过去,只见到才生产完的杜语乔脸上的光线更为柔和,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捅了捅她仍有些粗的腰,“我大哥最近对你是不是好了些?”一副你可不许骗我的样子。

    杜语乔的脸上有着一抹羞意,点了点头,比起初婚那段日子,李茴现在对她已经不能用好这个字眼来形容了,至少他正在努力当个好丈夫好父亲。

    姑侄俩正在悄语的时候,敬王妃徐氏已经携了女儿李果儿到来看望小世子,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杜语乔怀中的小世子,想要抱却又不敢开口,怕李凰熙与杜语乔仍记恨她之前的行为。

    李果儿自然要为母亲打圆场,席间说了不少好话引得众人笑开颜。

    杜语乔看了眼徐氏踌躇的动作,到底心软,遂将孩子递上去给徐氏抱一抱,徐氏愣了一下,怕她反悔,她紧紧地抱着才刚满月的亲孙子,低头看着他与李茴小时候相似的样子,她已是噙满了一眶泪花。

    “小世子与他爹长得真像,我记得他爹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眼里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将孩子紧紧地抱在胸前。

    李果儿见状,脸别到一边抽帕子抹了抹泪水,母亲有多思念哥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杜语乔只是唏嘘出声,李凰熙却只是侧目一眼,低头饮用茶水故做不见,无论徐氏有何举动也难以再得到她的认同,哥哥过得有多艰难只有她清楚。

    门帘外欲进去的李茴听到徐氏的哭着说那句话的时候,身体瞬间紧绷,很快,他就转身离去。

    从理王府吃完满月酒回来,李凰熙一个劲儿地抓着白晏说孩子有多可爱多可爱,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那孩子他也去看了一眼,真没觉得有她说的那么可爱。

    看她仍一个劲儿地称赞别人家的孩子,他一个翻身压她在身下,“娘子,我们也赶紧生一个,肯定比你大哥家中的那一个可爱。”然后立即付诸行动地吻上她的耳垂。

    李凰熙愣了愣,想要推开他,但是身子被他挑出火来,又很快揽上他的脖子沉浸于感官的悸动中。

    事毕,她慵懒地窝在他的怀中,听到他说,“近年来大齐倒是国泰民安,凰熙,明年开春抽个时间我们出京游玩一下,可好?”

    这个提议让李凰熙立即就动心了,她一直都困于京城当中,除了在湖州的那些日子外真还没有到过别的地方,心中想了想,欣喜地点了点头,然后跟他计划着要到什么地方去为好。

    白晏看着她容光满面的脸,嘴角一直挂着会心的微笑,那个太子不是历练出来了吗?就让他与皇帝两个人去折腾朝政吧,放他家娘子逍遥几天也是好事。

    夫妻俩一商定,无论李盛基如何反对,他们都心意不改,倒是太子李芫一脸的兴奋。

    泰安三年的春天,白晏与李凰熙轻装简从地出发开始游历大齐的国土,他们一起再去爬那年爬过的山,一起吃过的小吃,看那旭日东升……

    这是李凰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她想她也许真会与白晏幸福一辈子。

    “怀恩?你怎么来了?”她招呼着千里迢迢从建京白马寺而来的友人。

    怀恩表情凝重地与她打了个招呼,“白晏呢?”

    “我刚才念叨着想吃昨天在隔壁镇吃过的酸梅子,他出发去给我买来,还没回呢……”她心情愉悦地答道。

    怀恩的眉头却皱得更紧,郑重道:“凰熙,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

    李凰熙表情一怔,遂将侍女们都遣了出去,连暗卫阿三等人都撤去,身体坐直,“怀恩,出了什么事?”

    怀恩感觉到没人窥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箭矢递给她,“你还记得这个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4xiaoshuo.info。4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4xiaoshuo.info